杀人犯的自传(2)

虽然儿时的记忆并不清晰,但我仍然记得:


我的生父原本是有稳定的工作的,而我的母亲却是一个全职主妇。不过哪怕她没有工作,父亲挣得钱也足够一家的开销,甚至这些年还存了不少。虽然一家的生活算不上锦衣玉食,但总不至于豕食丐衣。


在我的记忆中,我的生父常年早出晚归,所以我们之间的相处交流并不多。而我在幼年时光中的大多时间都是与母亲在一处。


母亲的样貌已经在我的记忆中模糊了,我只记得她长的很美,毕竟小时候常听到有人这样夸赞母亲,说她貌美又贤良……


不过我想她或许恨透自己的这副皮囊了吧。


母亲爱花,盛夏的时候她常会身着一条淡色的碎花长裙拉着我去早市买菜。她一手拎着篮子,一手牵着我,哼的是家乡的民谣,乌直的长发在阳光下随着步调摆动。微风伴着小贩嘈杂的叫卖声拂过耳畔,混合着清晨的空气一同飘进鼻中的是母亲身上那淡淡的米香。


母亲总是那么温柔贤惠。记得在儿时我总是偷跑去与邻家的孩子玩耍,回家时身上早已脏的不成样子。她从不会责打我,而是轻轻皱眉,用手掐住我的鼻子,说我是不是去泥塘里打了滚……


因为有母亲,不大的家中总是那么干净。每天清晨走出房间看到的都是母亲拿着扫帚弯腰忙碌的身影,而桌子上是热气腾腾的粥和剥好的鸡蛋。而晚上,母亲也总会掐着父亲回家的时间提前做好饭菜并将碗筷准备好,拉着我坐在餐桌边等待父亲回家后一同吃。


我曾这样问过母亲,“娘,为什么别人的娘都有工作,你为什么不去工作啊?”


她摸了摸我的头轻声回答到,“因为娘嫁了个好男人,你爹有本事,能养活咱娘俩,娘就不用出去受苦!”


年幼的我看着母亲的眼睛,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,只感觉母亲说这话时眼神中的柔情与幸福快要溢出来了……


父亲虽然每日早出晚归,但总会为母亲带一朵栀子花。在我印象中,那朵栀子花是如此娇小淡雅,纯净馨香……只是被父亲的那只大手攥了一路,显得有些萎蔫变形。


但母亲也从不嫌弃,她向来小心翼翼的从父亲的手中将那朵小花接过,用另一只手随意拢了拢耳边的碎发,再轻轻的将那朵栀子花别在耳上。


父亲总会笑她,明明都是当娘的人了,却还跟个小姑娘一样。母亲也从不反驳,只是冲他吐了一下舌头,就笑着去盛饭了。


母亲对那朵栀子花是那么珍惜,哪怕她知道它已经开始枯萎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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